第186章 七月十四，本王娶你！【高潮宰文！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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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無憂聽著頓時臉色煞白，白了之後轉紅！
他竟然說，剛剛那個算已經拜堂了，然後現在回去洞房！
鳳無憂整個人驚愕地看著他，她的手不禁抓住了端木煌的手臂，心中怯怯地說道，“可，可不可以……不，不要？”
剛剛他大吼“滾”的時候，氣勢實在是太大，當真是被他鎮住了，而且，他很喜怒無常。不知道什麽時候可能會觸及他的禁忌。
不知道可不可以商量一下，自己貌似還沒有做好準備……他是很深情，也很好，自己感受到了，可是，自己就是感覺貌似有點那個……可不可以給自己一點時間呢？
端木煌聽著腳步停了下來，眸色深邃地就看著鳳無憂。
這時候，“不可以！”有人喊了一聲。
鳳秋旭實在是忍不住，上前幾步，“王爺，若是想要迎娶我家四妹，應當按照所有規矩來……請您遵守！”他說著朝著端木煌一拜。
“是，王，王爺。”鳳久麟此時也是趕緊上前一步，行禮，“剛剛的，不，不算啊！小女沒有與您拜堂啊！”
“小六，三思……按照規矩來。”司馬奕緩過神來，然後上前一步。還有現如今的這個攤子，可是要收拾的，可是看端木煌的意思，根本就不在乎。真是讓人頭疼。
他殺了這麽多人，就說了一句，知道他發瘋就應該躲得遠遠的，被殺的太笨太蠢，所以應該被他殺……這個理由，不是一般的強詞奪理，但這就是他不是麽？
真是令人頭疼！
周圍的人靜悄悄的，全都看著端木煌和鳳無憂這邊。
端木煌聽著，眸色低下來，他看向鳳無憂，他絕對只聽到鳳無憂所說的話。
良久他才開口說話。
“不可以？為什麽不可以？還不可以承受我？”端木煌低沈了聲音，問道。
鳳無憂頓時臉上一紅。
他竟然如此直白地問，“還不可以承受我？”
什麽叫做承受？承受！
鳳秋旭更加是感覺隱隱的一絲憤怒，他端木煌怎麽當著如此多人的面問鳳無憂這樣的話來！這樣會讓鳳無憂的清白名聲掃地的！
眾人都知道，宣和皇朝當中女子十五歲及笄之後，出嫁前夕才會由管教嬤嬤教授夫妻洞房之事，可如今他如此直白的問，是不是說，並不曾及笄的鳳無憂已經知道那夫妻洞房之事？會被人落下口舌恥笑的！
“王爺，請您自重！”鳳秋旭此時從牙縫中低沈個句子來。
“我，我怕……”鳳無憂此時輕輕顫抖，自己沒有多少支點，只好再次抓住了他的袖子，“爹，爹爹和二哥說得對。王爺……阿六若是……請，請按照規矩禮儀來……”
端木煌怔愕了。
她親口說的，他就不得不去思量。到底的是她，自己不得不在乎。
只是，她很怕自己……竟然說話都如此顫抖。
自己當真是如此可怕嗎？是，周圍的人都害怕他，可難道阿九也開始害怕他了嗎？
以前的那個她去了哪裏？
自己現在該怎麽辦？
還是她嗎？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鳳無憂見他黑沈著臉，心中害怕得要死，自己就是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夠讓他阻止他的這個行為，而且，他當真是什麽都聽不進去的。
端木煌盯著看她那膽怯的眼神，終究還是心軟了。
“怎麽樣才算是按照規矩禮儀來？”端木煌此時倒似是有了耐心，而且也不惱，就看著鳳無憂。
“大概是，要明媒正娶……”自己記得書上是這麽說的。
端木煌眉心擰起，他看著鳳無憂，“你就這麽在乎？”
鳳無憂頓時不知道說什麽才好。自己發現他一點都不在乎，什麽都不在乎，貌似整個人都脫離在這世俗之外。
那自己應該說在乎還是不在乎？他不在乎這世俗，可是，他終究還是這裏的人不是麽？他難道當真是要備受無數人的茶餘飯後的各種口舌？
他的心如此能夠承受？
自己“死”著的時候，聽到了周圍的事情，周圍的議論聲，他其實是在乎的，可是他即使在乎，也沒有用，所以，他將自己變得不在乎起來。
他的心其實當真是很脆弱很脆弱是不是？
鳳無憂瞬時間已經忘了這周圍，只是沈浸到那思考當中了。
“那好。”端木煌沒等鳳無憂說話，就點了點頭。
鳳無憂有些驚愕地看著他，她失神了沒回答，他倒是說“那好”是什麽意思？
端木煌抱著鳳無憂，反而是往鳳秋旭和鳳久麟的方向走去。
周圍的人看著他又不禁向後退，但是又不離開，圍著他上前。
鳳無憂沒有忘記他殺的那些人，“阿六，那些……”怎麽辦，他殺了這麽多人，怎麽辦？
還有，他之前因為輸給自己內力而吐血，那，他現在有沒有事？
他殺了這麽多人，殺了這麽久，他肯定很累了是不是？
那該怎麽辦？
鳳無憂擡頭看著端木煌，“阿六，放我下來。我們一同去皇上那裏，請罪吧！”
“你認為我有罪？”端木煌此時看向鳳無憂，鳳無憂被他那深邃的眼神看過來，瞬間一怔。
是，他沒罪。
他出征一直盡心盡力在為宣和皇朝做事，可是從來沒有得到過什麽賞賜，可是沒想到，等到歸來的時候，卻總是那麽多的事情壓在他身上！
當他是什麽人！一次次挑戰他的底線！
做事到底要不要如此過分！
難道崇帝他們是要逼迫他篡位不成！
端木煌此時隱隱的有些怒氣，看著鳳無憂的眼神有些嚇人。
鳳無憂怯怯低眸，“對，對不起……”他是沒罪，可是多少殺了很多人，最起碼應該有個交代的。
端木煌濃眉擰起，他擡眸，然後掃向眾人，周圍的人全都退後，但是又因為皇命而不得不按著刀劍看著端木煌。
“本王有罪麽？”端木煌此時低沈了聲音，看向周圍的人，問道。
周圍的人哪裏敢說話？全都看著端木煌，見他滿身冷冽，便全都又害怕地向後退了一步。
“本王殺盡該殺之人。無罪！”端木煌齜牙冷道，他那犀利的眼刀看向周圍的人，冷漠又絕情。
他直接說了他無罪，那何人膽敢判他有罪？
鳳無憂心中驚了驚，只要他發怒說話，或者是大喝一聲，總之自己的心都快要跟著跳出來。
端木煌垂眸，然後看著懷中的鳳無憂，“七月十四，乃本王壽辰，那日，本王娶你！什麽明媒正娶，什麽八擡大轎，本王都按照各種規矩來！”
鳳無憂驚訝。
周圍的人全都楞了。
他說七月十四的時候迎娶她！
說會全都按照規矩來！
端木煌輕輕地將鳳無憂放下來，給她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後從她的發髻裏取出那支桃木簪來，“看，這是你送給我的桃木簪……阿九，你忘了麽？”
鳳無憂怔愕地看著他，然後看向他手中的桃木簪，自己當真是送給他這個東西？
“我一直戴在發上，不曾取下過一刻……除了剛剛。”端木煌沈聲說道，然後將手中的桃木簪放到鳳無憂的手中，“替我插到發髻裏。”
“什麽？”鳳無憂不禁問道。
“替我插到發髻裏。”端木煌深眸看向鳳無憂，然後說道。
鳳無憂怔愕了一下，但是下一秒，端木煌已經在她面前屈膝下來。
他不是一般的高，若是要鳳無憂幫他插簪子，自然是要屈膝。
他從來沒有對什麽人屈膝過，只對鳳無憂跪過，跪過天地，跪過先帝烈帝，跪過母妃博朗易初，別的沒有！
周圍的人都看著他們兩人。
鳳無憂看著手中的桃木簪，想了想，還是手顫抖著將桃木簪插進他的發髻中。
端木煌頓時咧嘴一笑。
鳳無憂趕緊縮回自己的手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端木煌重新站得筆直。
他看著鳳無憂，良久，看著她良久，他才說道，“若是皇上判我死，你可願意跟著我一同受死？”
鳳無憂頓時臉色慘白，“不，不會的，皇上不會判你死罪……不會！”鳳無憂搖頭。
“如果是呢？你可願意陪我？”端木煌抓著她的手腕，帶著一絲追問道。
崇帝是什麽人，怎麽可能不會判他死罪！
自己得勝凱旋，捷報連連傳入金城中，原以為自己終於總算贏得一些口碑，自己在百姓中也不想有多少的聲望，可是，自己想證明的是，鳳無憂她沒有選錯自己！自己掙得榮耀讓她能夠在眾人面前更加驕傲！
自己不想她嫁給自己之後，因為自己之前的那些什麽“暴戾成性、喜怒無常”而受到其他人的一些指點，那些指點壓在自己的身上已經夠了，自己不想讓她感受到一點點的壓力。
可是沒想到，竟然是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的確是已經得勝歸來，可沒想到竟然歪曲事實，將他謠傳成一個好大喜功、暴戾成性、殺人取樂毫無人性的惡魔！這些難道不是崇帝他們所為嗎？隨後就下聖旨讓他交出軍權，竟然命他縛雙手進城，這是何等屈辱！
自己怎麽可能忍下！
而今，自己連殺上千人，崇帝難道還不判自己死罪？
他們時刻都想著他端木煌下地獄是吧！
國有難，讓他端木煌去殺人，將他培養成一個劊子手，反過來之後，卻要殺了他。當真是鳥盡弓藏！
鳳無憂看著他，認真地點了點頭，“陪你，我陪你。”
若是死，當真是應該陪他一起死。他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就僅僅的今日日中後的事情，自己非常感動，他是愛自己的，自己感受到。再者，自己要負起這一份責任來。他不可以再這樣錯下去了不是麽？興許，這不是錯吧……
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想他死，不想讓他再失望乃至於絕望了。
他心痛落淚的時候，自己的心也跟著顫抖。自己從來沒有看過一個男人能夠哭成這個樣子的。
那種感覺，仿佛是一刀刀淩遲自己的心！
鳳無憂不禁伸出手來，然後握上了他的大手，擡起明眸就看著他，“我願意與你一起承擔。”
端木煌久久地看著鳳無憂，雖然依舊赤紅著眸子，可是分明地看向鳳無憂多了無盡的柔情。
“好。”端木煌喉中似是醞釀了許久，然後道，他的手不禁地緊握著鳳無憂的手。
“我跟你一同承擔，那，你現在不要再殺人了好不好？”鳳無憂看著他，“是因為我，才讓你大開殺戒，也才讓你受了傷，對不起。”
“沒有什麽對不起的。”端木煌嘆了一口氣，“我有很多疑問，我很想問你。”
鳳無憂看著周圍的人，見他們都站在那裏，只要不對他造成威脅就好。
“你問。”鳳無憂再次擡眸看著他。
“為何你會突然死了？”端木煌此時問道。
“昨晚犯了心疾，喘不過氣來，一下子僵硬了，興許爹爹和二哥，還有府上的人都以為我死了，所以就……”鳳無憂無奈地看著他，自己不想騙他的，如果說因為金城人盡傳他的事情而令自己聽信了鳳久麟和鳳秋旭的主意，那他會不會殺了鳳久麟或者是鳳秋旭？
自己之前聽他惡狠狠地對著鳳秋旭道，“你最該死！”“本王會留你全屍！”
自己不要這樣的結果。
任何一個人都不要再受傷了。
“那，為什麽你不記得我了？”端木煌繼續問道，他的眸沈下，又帶著一絲的陰森。
“我之前大病了一場，在榻上躺了好久，吃了好久的藥，然後忘了很多事情。”鳳無憂看著他，“我沒有騙你。”
“我信。”端木煌此時道，“不急，來日方長，我會讓你想起來的。”
鳳無憂只好點了點頭。
端木煌將鳳無憂的手放開，然後看了周圍，當看到端木赤雪的時候，想起端木赤雪剛剛的所作所為，端木煌就冷冷地哼了一聲，“如果要做天下人都敬仰的王爺，不僅口頭上各種讚美，不僅百姓面前要做一套，背後的一套也是要做好才是！”
周圍的人聽著一驚，端木煌的意思是指責端木赤雪人前一套背後一套！是因為剛剛的事情嗎？
“你！”端木赤雪頓時一聲，可是，下一秒，他拂了袖子，“呵，皇叔說什麽呢？不過看您這樣子，您之前可是一點都沒瘋啊，看來，皇叔的腦子裏很清醒！”
很清醒，就是說端木煌在那清醒的時候殺了這麽多人，當真是殺人取樂，更加不能得到饒恕！
“看來，皇侄是很希望本王瘋癲！”端木煌此時低沈了聲音。
端木赤雪一時間語塞。
而司馬奕此時上前來，擋住了端木赤雪的和端木煌兩人互相看的視線，“小六，回宮吧！”
而此時，倒是有侍衛偷偷到了端木赤雪的身邊，悄悄耳語。
端木煌聽著司馬奕的話，點了點頭。
自己要解決這件事情。
跟著他們進宮。
鳳無憂看他就要走，不知道他會不會被人各種什麽的……自己的心總是擔心，很擔心！
“我，我跟你一同進宮吧？”鳳無憂立即就拉著端木煌的手，道。
端木煌回眸，看著抓著自己的手的鳳無憂，笑了一下，“無礙，等我歸來迎娶你。七月十四，記住這個日子。”
鳳無憂一怔楞。
他挑這個日子……這個日子當真的是太過於特殊了。
七月十四，宣和皇朝的傳統節日，鬼節。他的生辰，他母妃的忌日，而今，他要在這日迎娶自己麽？
還有，自己沒有及笄……
再者，父兄鳳久麟和鳳秋旭他們……會點頭？
鳳無憂看著他的眸色，點了點頭，慢慢地松開自己的手。
鳳無憂站在原地，然後看著端木煌跟著那些侍衛走，鳳無憂有些失神地看著他的背影。
鳳秋旭趕緊上前來要拉過鳳無憂來。
鳳無憂被他抓了袖子，遂要甩開他，可是沒想到當轉頭要甩開鳳秋旭的袖子的時候，卻看到此時映入自己視覺的高樓處，竟然一名弓箭手朝著端木煌的後背拉滿了弓！
鳳無憂猛地轉頭，看向端木煌，用盡全身力氣甩開鳳秋旭的手，朝著端木煌的後背就撲過去，一聲已然聲嘶力竭，“不要！”
端木煌大吃一驚，猛地轉身，卻不想，鳳無憂撲在他身上，可是那弓箭“嗖！”深深從後背洞穿了鳳無憂的胸口！
端木煌驚愕地看著面前的這羽箭，他此時正是接住了鳳無憂。可是他整個人都已經呆楞了，石化！
她的整個人軟了下來，她看著端木煌，黛眉皺了皺，眼神開始有些渙散。
痛，真的好痛。
可是自己該笑一下，不然他若是知道自己痛的話，他應該會心疼的要死的。看，他都已經怔愕沒有個反應……
鳳無憂微微咧開了一下嘴，想笑一下，可是血從那嘴角處流了出來。
不，不要流血。
鳳無憂想用手去擦掉自己嘴角的血，可是自己擡不起手來了。
自己不要流血……
他看著會心疼的，會痛苦，會落淚，會奔潰，會——徹底瘋掉的！
鳳無憂艱難地擡眸看著驚愕得不知道如何反應的端木煌，“我，我……沒事。你走……有，有人……要，要殺……殺你……”光明正大殺不了，來暗中刺殺了……真卑鄙！
端木煌表情已經僵硬了，整個人也只感覺自己的腦袋裏空空的。
一切太突然！
她張口在說什麽？
鳳無憂她在說什麽呢？
端木煌低眸，看著她胸口處的羽箭。
那箭頭，滴答、滴答地滴落血來，他不敢靠得太近……
是不是這天下以為他忘了七歲那時候有人在他背後放冷箭，他中箭洞穿整個胸膛的事情？所以這時候讓他再重溫一次是不是？
是不是，自己妥協就是這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他都已經想著要進宮了，他可以攔下很多的事情，頂多自己不做什麽睿鬼王，也不要什麽功勳，自己就與鳳無憂一同走，不要留在這裏就好了。
可是，這算什麽？背後放冷箭？
又來了是不是？欺負他端木煌的大度與思量是不是！
那如此，何不為魔，何不背叛最初的誓言！
端木煌赤眸看著那帶血的箭頭，久久地難以回神過來。
他慢慢地伸出手，然後握上了那染上鳳無憂血的箭頭，他擡眸看著鳳無憂，薄唇張開，顫顫了良久，才說出個話，“阿……阿九？”
鳳無憂微微閉了閉眼，嘴角的鮮血宛若是線條一般，滴落下來，粘稠，斷了一根線，然後另外一根線又滴落下來。
端木煌手中緊緊地握著那箭頭，下一秒，他猛地一用力。
瞬間，一聲悶響，箭木碎裂，而箭頭被端木煌緊緊地握在他的手中。
他的右手沾滿了血，是鳳無憂的血……
自己萬萬想不到，會沾上鳳無憂的這麽多血！
端木煌慢慢地將鳳無憂抱進自己的懷中，“阿九……”他低沈了一聲。
周圍的人全都沒有一個反應。
鳳秋旭就站在不遠處，他當真沒想到，自己想著要拉鳳無憂走，可是竟然讓她看到了有人要朝著端木煌背後放冷箭！
司馬奕回神過來，趕緊撲著來，“小六，快，讓我給四小姐看看！”
端木煌失神地抱著鳳無憂，吻了吻她的臉頰，“不必了。”
司馬奕等人一怔楞。
端木煌雙眸赤紅，卻直勾勾無神，“這天下，容不下我端木煌……”
鳳無憂此時已經閉著眼睛不省人事，被他就抱著在他懷中。
“不是的，小六，她不會死的是不是？趕緊讓我看看！”司馬奕上前，“不然當真是等不及了，快點！”
“我想讓她死。”端木煌輕聲道，“死吧！”他說著整個人瘋癲了一般，然後狂笑起來，“哈哈！死吧？都死了最好，全都死！母妃死，阿九死，然後東街的李大媽死，西街的黃老二也死，到後來，秦翎死，弄月也死，司馬奕也死，鬼隱死，鳳秋旭死，所有人，都死！”
他的表情萬分豐富，癲狂、絕望、痛苦、不知所措！
周圍的人全都怔愕了。
他端木煌說，他想讓鳳無憂死！
他說，他死……
所有人都是！
他這是？
瘋了？
“不，不要讓她死！”司馬奕上前一步，“小六，不要這樣。”
端木煌垂眸，面無表情地看著鳳無憂背後的羽箭箭尾，他的手再次握上去。
如果他一用力，將那羽箭再推入一分，鳳無憂必死無疑！
他低頭，吻著鳳無憂冰冷的唇，下一秒，哢擦一聲，羽箭被他粉碎了。
端木煌再次將鳳無憂抱進自己的懷中。
他啜泣了一下，“傻丫頭，會死的知不知道，當真的會死的！你想死是不是？這麽想死，那就一起死，我成全你就是！”
“小六！清醒一些！”鬼隱這時候撥開人群然後上前。
“你們都滾！”端木煌大喊一聲道。
眾人都怔愕了。
這當真是太突然！不知道那個放冷箭的是誰？
端木赤雪眉頭緊皺，怎麽又被破壞了！應該死的人是端木煌！不過……他的箭法，一如既往地狠辣呀！還真是寶刀未老！十一年了，竟然還如此精湛，這還真是，令人頭疼了！
端木赤雪黑眸一沈。
“你們都該死！”端木煌抱著鳳無憂，再次大聲吼道。
司馬奕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端木煌！”鳳秋旭一聲喝道，他上前來一把長劍就指著端木煌！他濃眉擰起，怒氣沖沖地盯著端木煌！
全部人都吃了一驚！鳳秋旭竟然提劍上前！他這不是無異於去端木煌面前送死嗎？
端木煌赤紅了眼睛，然後看向鳳秋旭，陰沈著臉，冰冷開口，“鳳、秋、旭！”
“司馬奕！還不上前來！”鳳秋旭此時又喊道，然後又一長劍再次指向端木煌，“端木煌！你想讓無憂死，我鳳秋旭不準！除非我死！不然，趕緊把她交出來！無憂還有救，你想死你自己盡管去！不要讓無憂陪著你！”
“你！”端木煌咬牙，“她已經死了！”
“都是你們！”端木煌已經處於半瘋癲狀態，刺激太深，太多，太狠！
從凱旋初的充滿希望，到凱旋後的失望，到得知鳳無憂死的絕望！到吻醒了鳳無憂的又有了希望，到希望能夠入宮後有個解決方案彌補自己殺人的平靜，可是到了現在！
再次令他陷入絕望當中！
“想死，本王成全你們！”端木煌將鳳無憂抱進自己的懷中，從自己的腰間就抽出長劍來。
那長劍上，還染著不曾幹的血跡！
鳳秋旭提劍上前，可是下一秒，他眸色閃過一絲的痛心。
“哐當”一聲，鳳秋旭棄劍扔在地上，然後滿滿地就是一跪！
周圍的人都提著嗓子準備看一場廝殺，可是沒想到，以為開始，卻不想竟然是鳳秋旭棄劍而跪！
“睿鬼王，你清醒一些！無憂被羽箭洞穿了胸口，再不讓王世子救，當真是回天乏術！我求你，我算是求你了！”鳳秋旭跪在端木煌的面前，道。
“你忘了麽？她之前給你輸了很多的內力，她的心脈會被護住的，我之前給她吃了一些藥，也會護著她的性命，不然，她怎麽可能散了那黑蠱？不然，她怎麽可能會醒過來？求你，我鳳秋旭求你……請你清醒一些，不要如此抱著無憂！請讓王世子趕緊止血！她流血過多，真的會死，會死！”
鳳秋旭跪著上前，“睿鬼王，睿鬼王！你讓無憂嫁給你，我同意，我真的同意！但是，請你不要再這樣了！請您放開無憂，她想活著，一直都想活著，如果不是求生的*這麽深，她都不可能活到現在！求你！”鳳秋旭說著猛地朝著端木煌磕頭。
“嗵，嗵，嗵！”鳳秋旭血都磕出來了！
端木煌怔楞了一下，他眸光有些怔楞地看著懷中的鳳無憂。
她嘴角的血貌似有些凝固了。
時間真的是有腳的。
鳳秋旭頭破血流，仰頭看著他，大聲喊道，“睿鬼王！”
周圍的人死寂死寂的，都看著這一切。
這是……
端木煌絕對受到打擊太大而瘋癲，而鳳秋旭卻是因為兄妹之情而跪下來。
鳳秋旭見端木煌怔楞，不管了，趕緊起身，然後就要上前抱鳳無憂。
端木煌立即一把就緊緊地抱著鳳無憂，“你騙本王！”他雙眸赤紅地看著周圍的人，然後又看向鳳秋旭，“想騙本王？妄想！”
端木煌說著一把就伸手放在鳳無憂的脖頸大動脈那裏，“你聽聽，鳳秋旭，你聽聽，沒有跳動了！”
鳳秋旭怔楞，臉色慘白！
“那羽箭，有毒，你知道嗎？有毒！”端木煌對著他大聲喊道，“你什麽都不知道！”
鳳秋旭身形抖了抖，猛地向後退了幾步。
端木煌瞪大了眼睛，他舉起自己的右手，看著，“那毒，深深地進入阿九的身子骨裏，啃咬她五臟六腑！可是她還對著我笑，她使勁地想笑！她說，她沒事……她怎麽可能沒事？她當下就在本王懷中斷氣了……”
端木煌又立即擡頭就看著鳳秋旭，“你算什麽東西？什麽同意不同意她嫁給本王？輪到你說話？”
端木煌那似是詢問的語氣，可卻是一點都沒有那個意思！
滿滿的諷刺。
鳳秋旭黑眸深沈，內心極度地憤怒，可是他只能忍。
他一定要忍！
端木煌太自負，看似強大到無堅不摧，可真正的是，他的心靈是最脆弱的，一碰就碎！
鳳秋旭此時看著他，站著臉色慘白，頭破流血！
“小六……”司馬奕此時上前來，“那要不要報仇？”
“殺盡天下人！”端木煌咬牙狠道，一腳踢起地上的長劍，瞬間就已經拿握在手中！
“不，你應該殺了那殺死你母妃，殺死四小姐的兇手！”司馬奕上前一步，“你母妃是被人逼死的！兇手一直逍遙法外，你應該查出兇手來是不是！還有剛剛，那個放冷箭的人已經逃走！你應該抓住他，殺死他！”司馬奕說著再次上前一步。
端木煌眸色微微怔楞了一下。
“母妃……被人逼死！”端木煌睜大了眼睛直直地逼視司馬奕。
而這個時候，身後有人喊了一聲，“小六小心！”
端木煌一驚，猛地回頭，卻不想一把的藥粉朝著端木煌撒過去。
鬼隱看著他，“醒醒……”
端木煌眸色一閉，整個人倒了下去。
周圍的禁軍猛地就要沖上前。
可是鳳秋旭一把就提劍攔住，“不許上前來！”
周圍的人全都一怔。
鳳秋旭的黑眸太過於陰狠！他手腕一擰，頓時一股熒光之氣縈繞在那長劍上！
端木赤雪驚了一下，還真是萬萬想不到，鳳秋旭竟然有如此的武功！那可是十足十的一頭狼了！
鳳久麟此時上前一步，他看著鳳秋旭，驚愕得張大嘴。有出息！這兒子當真的沒給他丟臉！武功上品，而且，看如今這樣子，往後絕對的大有功績！
但是，他站在端木煌那一邊，貌似就不太好了……
鳳久麟虎目一緊，要想個辦法才行。
司馬奕此時趕緊從端木煌的懷中抱著鳳無憂出來，立即就給鳳無憂診脈。
而鬼隱和秦翎趕緊照顧端木煌。
端木煌這般支透他的性命，當真是不想活了麽？！
那個暗中放冷箭的人……實在是可惡！
端木赤雪上前一步，“鳳四小姐如何？”
司馬奕聽著冷冷地看了端木赤雪一眼，然後低頭從自己懷裏取出藥來，然後給鳳無憂服下，然後又取出銀針來，一一給鳳無憂施針。
只是，那胸口處的箭，一定要取出來才行。
“回睿鬼王府，快！”司馬奕此時開口道，然後就要上前抱鳳無憂，可是，鳳秋旭已經收了長劍上前來，“讓我來就可以了。”
司馬奕看了他一眼，點頭，讓開了一下，鳳秋旭抱著鳳無憂走。
鳳久麟見此，立即上前去，“無憂丫頭？怎麽去睿鬼王府？”
“爹，睿鬼王因為常年熬藥吃藥的關系，所以有很多的珍貴藥材，也有專門的藥房，可以讓四妹盡快恢覆，放心，孩兒會好好看著四妹的，誰也不能傷害四妹半分！”
“嗯。”鳳久麟聽著才點頭。
而此時，秦翎也背起端木煌來，拿著端木煌的長劍在手，然後也跟在鳳秋旭和司馬奕的身後，而鬼隱也在身邊照顧端木煌。
周圍的禁軍此時還圍在前面，看著鳳秋旭等人，但是不讓開。
鳳秋旭擡眸，看著他們，然後又看向端木赤雪，“王爺？”
“皇叔……瘋癲的不輕。鳳四小姐瀕臨死亡，罷了。”端木赤雪擺擺手，似是萬分大度。
禁軍聽著立即讓開。
“謝了！”鳳秋旭語氣中不含一點溫度，稍稍側臉說了兩個字，然後就趕緊抱著鳳無憂往睿鬼王府走去。
鳳久麟看著他們遠走，心中都不知道該是如何做為好。
“鳳武相別擔心，王世子肯定有辦法的，鳳四小姐不會有事。”端木赤雪此時已經站在了鳳久麟的身後。
鳳久麟聽著轉身，朝著端木赤雪行禮。
……
第一次，你從血泊中將我拉起，從此，我不為榮譽而戰，只為踏血而歸想與你相見。
第二次，你從雪地中將我拉起，從此，我不為天下而戰，只為再次觸摸你指尖溫暖。
第三次，你為我擋箭將我救贖，從此，我不為生命而戰，只為能夠讓你睜開雙眸看我一眼。
如果你想死，請告訴我，我會親自結束你的生命。
如果你想活，也請告訴我，我會用我的命讓你的命延續下去。
無憂，鳳無憂！
……
七月初的天氣有些熱，熱得有時候讓人無法承受。
這清雅的房間裏，窗子打開著，有風吹進來，吹動著那香帳。
床榻上一人緊緊地閉著雙眸，他的濃眉緊鎖，他此時睡得非常不安穩。兩只大手緊緊地抓著身下的床單，緊緊揪著。
他此時的頭上插滿了銀針，薄被蓋在他的身上。
這時候，門打開了，鬼隱端著藥進來。
給端木煌檢查了一下之後，才捏了捏他的嘴，將藥一點點地灌進去。
端木煌感覺到喉中有東西流入，霎時間就睜開了雙眸！
鬼隱看著他醒來，一喜，“醒來了？”
端木煌雙眸緊緊地盯著鬼隱，眼神兇狠，下一秒，他推開鬼隱，然後就起床。
“不要亂動，你氣急攻心，受了內傷，趕緊躺下！”鬼隱上前來，拉著端木煌。
“你背叛本王！”端木煌咬牙，“膽敢對本王下藥！”
“這是對你好，怎麽你就不懂？若是再遲一些，女娃娃當真的死在你懷中！”鬼隱忍不住道。
端木煌怔楞了一下，然後一把就抓住了鬼隱的衣襟，“那她呢？現在她在哪裏？”但問過了之後，端木煌立即就醒悟過來鳳無憂會在哪裏，他三兩下就穿好衣服。
“藥房。”鬼隱知道他猴急，趕緊喊了道。
端木煌眉頭皺了皺，伸手就將頭上所有的銀針都拔掉一扔地上，然後就奪門而出。
端木煌推開了藥房的門，直走暗室，打開門，正看到雲如煙正在照顧鳳無憂，而邊上站著的是鳳秋旭和司馬奕。
雲如煙此時正在給鳳無憂餵藥。
當端木煌進來的時候，三個人都怔楞了一下，然後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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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說，剛剛那個算已經拜堂了，然後現在回去洞房！
鳳無憂整個人驚愕地看著他，她的手不禁抓住了端木煌的手臂，心中怯怯地說道，“可，可不可以……不，不要？”
剛剛他大吼“滾”的時候，氣勢實在是太大，當真是被他鎮住了，而且，他很喜怒無常。不知道什麽時候可能會觸及他的禁忌。
不知道可不可以商量一下，自己貌似還沒有做好準備……他是很深情，也很好，自己感受到了，可是，自己就是感覺貌似有點那個……可不可以給自己一點時間呢？
端木煌聽著腳步停了下來，眸色深邃地就看著鳳無憂。
這時候，“不可以！”有人喊了一聲。
鳳秋旭實在是忍不住，上前幾步，“王爺，若是想要迎娶我家四妹，應當按照所有規矩來……請您遵守！”他說著朝著端木煌一拜。
“是，王，王爺。”鳳久麟此時也是趕緊上前一步，行禮，“剛剛的，不，不算啊！小女沒有與您拜堂啊！”
“小六，三思……按照規矩來。”司馬奕緩過神來，然後上前一步。還有現如今的這個攤子，可是要收拾的，可是看端木煌的意思，根本就不在乎。真是讓人頭疼。
他殺了這麽多人，就說了一句，知道他發瘋就應該躲得遠遠的，被殺的太笨太蠢，所以應該被他殺……這個理由，不是一般的強詞奪理，但這就是他不是麽？
真是令人頭疼！
周圍的人靜悄悄的，全都看著端木煌和鳳無憂這邊。
端木煌聽著，眸色低下來，他看向鳳無憂，他絕對只聽到鳳無憂所說的話。
良久他才開口說話。
“不可以？為什麽不可以？還不可以承受我？”端木煌低沈了聲音，問道。
鳳無憂頓時臉上一紅。
他竟然如此直白地問，“還不可以承受我？”
什麽叫做承受？承受！
鳳秋旭更加是感覺隱隱的一絲憤怒，他端木煌怎麽當著如此多人的面問鳳無憂這樣的話來！這樣會讓鳳無憂的清白名聲掃地的！
眾人都知道，宣和皇朝當中女子十五歲及笄之後，出嫁前夕才會由管教嬤嬤教授夫妻洞房之事，可如今他如此直白的問，是不是說，並不曾及笄的鳳無憂已經知道那夫妻洞房之事？會被人落下口舌恥笑的！
“王爺，請您自重！”鳳秋旭此時從牙縫中低沈個句子來。
“我，我怕……”鳳無憂此時輕輕顫抖，自己沒有多少支點，只好再次抓住了他的袖子，“爹，爹爹和二哥說得對。王爺……阿六若是……請，請按照規矩禮儀來……”
端木煌怔愕了。
她親口說的，他就不得不去思量。到底的是她，自己不得不在乎。
只是，她很怕自己……竟然說話都如此顫抖。
自己當真是如此可怕嗎？是，周圍的人都害怕他，可難道阿九也開始害怕他了嗎？
以前的那個她去了哪裏？
自己現在該怎麽辦？
還是她嗎？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鳳無憂見他黑沈著臉，心中害怕得要死，自己就是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夠讓他阻止他的這個行為，而且，他當真是什麽都聽不進去的。
端木煌盯著看她那膽怯的眼神，終究還是心軟了。
“怎麽樣才算是按照規矩禮儀來？”端木煌此時倒似是有了耐心，而且也不惱，就看著鳳無憂。
“大概是，要明媒正娶……”自己記得書上是這麽說的。
端木煌眉心擰起，他看著鳳無憂，“你就這麽在乎？”
鳳無憂頓時不知道說什麽才好。自己發現他一點都不在乎，什麽都不在乎，貌似整個人都脫離在這世俗之外。
那自己應該說在乎還是不在乎？他不在乎這世俗，可是，他終究還是這裏的人不是麽？他難道當真是要備受無數人的茶餘飯後的各種口舌？
他的心如此能夠承受？
自己“死”著的時候，聽到了周圍的事情，周圍的議論聲，他其實是在乎的，可是他即使在乎，也沒有用，所以，他將自己變得不在乎起來。
他的心其實當真是很脆弱很脆弱是不是？
鳳無憂瞬時間已經忘了這周圍，只是沈浸到那思考當中了。
“那好。”端木煌沒等鳳無憂說話，就點了點頭。
鳳無憂有些驚愕地看著他，她失神了沒回答，他倒是說“那好”是什麽意思？
端木煌抱著鳳無憂，反而是往鳳秋旭和鳳久麟的方向走去。
周圍的人看著他又不禁向後退，但是又不離開，圍著他上前。
鳳無憂沒有忘記他殺的那些人，“阿六，那些……”怎麽辦，他殺了這麽多人，怎麽辦？
還有，他之前因為輸給自己內力而吐血，那，他現在有沒有事？
他殺了這麽多人，殺了這麽久，他肯定很累了是不是？
那該怎麽辦？
鳳無憂擡頭看著端木煌，“阿六，放我下來。我們一同去皇上那裏，請罪吧！”
“你認為我有罪？”端木煌此時看向鳳無憂，鳳無憂被他那深邃的眼神看過來，瞬間一怔。
是，他沒罪。
他出征一直盡心盡力在為宣和皇朝做事，可是從來沒有得到過什麽賞賜，可是沒想到，等到歸來的時候，卻總是那麽多的事情壓在他身上！
當他是什麽人！一次次挑戰他的底線！
做事到底要不要如此過分！
難道崇帝他們是要逼迫他篡位不成！
端木煌此時隱隱的有些怒氣，看著鳳無憂的眼神有些嚇人。
鳳無憂怯怯低眸，“對，對不起……”他是沒罪，可是多少殺了很多人，最起碼應該有個交代的。
端木煌濃眉擰起，他擡眸，然後掃向眾人，周圍的人全都退後，但是又因為皇命而不得不按著刀劍看著端木煌。
“本王有罪麽？”端木煌此時低沈了聲音，看向周圍的人，問道。
周圍的人哪裏敢說話？全都看著端木煌，見他滿身冷冽，便全都又害怕地向後退了一步。
“本王殺盡該殺之人。無罪！”端木煌齜牙冷道，他那犀利的眼刀看向周圍的人，冷漠又絕情。
他直接說了他無罪，那何人膽敢判他有罪？
鳳無憂心中驚了驚，只要他發怒說話，或者是大喝一聲，總之自己的心都快要跟著跳出來。
端木煌垂眸，然後看著懷中的鳳無憂，“七月十四，乃本王壽辰，那日，本王娶你！什麽明媒正娶，什麽八擡大轎，本王都按照各種規矩來！”
鳳無憂驚訝。
周圍的人全都楞了。
他說七月十四的時候迎娶她！
說會全都按照規矩來！
端木煌輕輕地將鳳無憂放下來，給她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後從她的發髻裏取出那支桃木簪來，“看，這是你送給我的桃木簪……阿九，你忘了麽？”
鳳無憂怔愕地看著他，然後看向他手中的桃木簪，自己當真是送給他這個東西？
“我一直戴在發上，不曾取下過一刻……除了剛剛。”端木煌沈聲說道，然後將手中的桃木簪放到鳳無憂的手中，“替我插到發髻裏。”
“什麽？”鳳無憂不禁問道。
“替我插到發髻裏。”端木煌深眸看向鳳無憂，然後說道。
鳳無憂怔愕了一下，但是下一秒，端木煌已經在她面前屈膝下來。
他不是一般的高，若是要鳳無憂幫他插簪子，自然是要屈膝。
他從來沒有對什麽人屈膝過，只對鳳無憂跪過，跪過天地，跪過先帝烈帝，跪過母妃博朗易初，別的沒有！
周圍的人都看著他們兩人。
鳳無憂看著手中的桃木簪，想了想，還是手顫抖著將桃木簪插進他的發髻中。
端木煌頓時咧嘴一笑。
鳳無憂趕緊縮回自己的手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端木煌重新站得筆直。
他看著鳳無憂，良久，看著她良久，他才說道，“若是皇上判我死，你可願意跟著我一同受死？”
鳳無憂頓時臉色慘白，“不，不會的，皇上不會判你死罪……不會！”鳳無憂搖頭。
“如果是呢？你可願意陪我？”端木煌抓著她的手腕，帶著一絲追問道。
崇帝是什麽人，怎麽可能不會判他死罪！
自己得勝凱旋，捷報連連傳入金城中，原以為自己終於總算贏得一些口碑，自己在百姓中也不想有多少的聲望，可是，自己想證明的是，鳳無憂她沒有選錯自己！自己掙得榮耀讓她能夠在眾人面前更加驕傲！
自己不想她嫁給自己之後，因為自己之前的那些什麽“暴戾成性、喜怒無常”而受到其他人的一些指點，那些指點壓在自己的身上已經夠了，自己不想讓她感受到一點點的壓力。
可是沒想到，竟然是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的確是已經得勝歸來，可沒想到竟然歪曲事實，將他謠傳成一個好大喜功、暴戾成性、殺人取樂毫無人性的惡魔！這些難道不是崇帝他們所為嗎？隨後就下聖旨讓他交出軍權，竟然命他縛雙手進城，這是何等屈辱！
自己怎麽可能忍下！
而今，自己連殺上千人，崇帝難道還不判自己死罪？
他們時刻都想著他端木煌下地獄是吧！
國有難，讓他端木煌去殺人，將他培養成一個劊子手，反過來之後，卻要殺了他。當真是鳥盡弓藏！
鳳無憂看著他，認真地點了點頭，“陪你，我陪你。”
若是死，當真是應該陪他一起死。他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就僅僅的今日日中後的事情，自己非常感動，他是愛自己的，自己感受到。再者，自己要負起這一份責任來。他不可以再這樣錯下去了不是麽？興許，這不是錯吧……
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想他死，不想讓他再失望乃至於絕望了。
他心痛落淚的時候，自己的心也跟著顫抖。自己從來沒有看過一個男人能夠哭成這個樣子的。
那種感覺，仿佛是一刀刀淩遲自己的心！
鳳無憂不禁伸出手來，然後握上了他的大手，擡起明眸就看著他，“我願意與你一起承擔。”
端木煌久久地看著鳳無憂，雖然依舊赤紅著眸子，可是分明地看向鳳無憂多了無盡的柔情。
“好。”端木煌喉中似是醞釀了許久，然後道，他的手不禁地緊握著鳳無憂的手。
“我跟你一同承擔，那，你現在不要再殺人了好不好？”鳳無憂看著他，“是因為我，才讓你大開殺戒，也才讓你受了傷，對不起。”
“沒有什麽對不起的。”端木煌嘆了一口氣，“我有很多疑問，我很想問你。”
鳳無憂看著周圍的人，見他們都站在那裏，只要不對他造成威脅就好。
“你問。”鳳無憂再次擡眸看著他。
“為何你會突然死了？”端木煌此時問道。
“昨晚犯了心疾，喘不過氣來，一下子僵硬了，興許爹爹和二哥，還有府上的人都以為我死了，所以就……”鳳無憂無奈地看著他，自己不想騙他的，如果說因為金城人盡傳他的事情而令自己聽信了鳳久麟和鳳秋旭的主意，那他會不會殺了鳳久麟或者是鳳秋旭？
自己之前聽他惡狠狠地對著鳳秋旭道，“你最該死！”“本王會留你全屍！”
自己不要這樣的結果。
任何一個人都不要再受傷了。
“那，為什麽你不記得我了？”端木煌繼續問道，他的眸沈下，又帶著一絲的陰森。
“我之前大病了一場，在榻上躺了好久，吃了好久的藥，然後忘了很多事情。”鳳無憂看著他，“我沒有騙你。”
“我信。”端木煌此時道，“不急，來日方長，我會讓你想起來的。”
鳳無憂只好點了點頭。
端木煌將鳳無憂的手放開，然後看了周圍，當看到端木赤雪的時候，想起端木赤雪剛剛的所作所為，端木煌就冷冷地哼了一聲，“如果要做天下人都敬仰的王爺，不僅口頭上各種讚美，不僅百姓面前要做一套，背後的一套也是要做好才是！”
周圍的人聽著一驚，端木煌的意思是指責端木赤雪人前一套背後一套！是因為剛剛的事情嗎？
“你！”端木赤雪頓時一聲，可是，下一秒，他拂了袖子，“呵，皇叔說什麽呢？不過看您這樣子，您之前可是一點都沒瘋啊，看來，皇叔的腦子裏很清醒！”
很清醒，就是說端木煌在那清醒的時候殺了這麽多人，當真是殺人取樂，更加不能得到饒恕！
“看來，皇侄是很希望本王瘋癲！”端木煌此時低沈了聲音。
端木赤雪一時間語塞。
而司馬奕此時上前來，擋住了端木赤雪的和端木煌兩人互相看的視線，“小六，回宮吧！”
而此時，倒是有侍衛偷偷到了端木赤雪的身邊，悄悄耳語。
端木煌聽著司馬奕的話，點了點頭。
自己要解決這件事情。
跟著他們進宮。
鳳無憂看他就要走，不知道他會不會被人各種什麽的……自己的心總是擔心，很擔心！
“我，我跟你一同進宮吧？”鳳無憂立即就拉著端木煌的手，道。
端木煌回眸，看著抓著自己的手的鳳無憂，笑了一下，“無礙，等我歸來迎娶你。七月十四，記住這個日子。”
鳳無憂一怔楞。
他挑這個日子……這個日子當真的是太過於特殊了。
七月十四，宣和皇朝的傳統節日，鬼節。他的生辰，他母妃的忌日，而今，他要在這日迎娶自己麽？
還有，自己沒有及笄……
再者，父兄鳳久麟和鳳秋旭他們……會點頭？
鳳無憂看著他的眸色，點了點頭，慢慢地松開自己的手。
鳳無憂站在原地，然後看著端木煌跟著那些侍衛走，鳳無憂有些失神地看著他的背影。
鳳秋旭趕緊上前來要拉過鳳無憂來。
鳳無憂被他抓了袖子，遂要甩開他，可是沒想到當轉頭要甩開鳳秋旭的袖子的時候，卻看到此時映入自己視覺的高樓處，竟然一名弓箭手朝著端木煌的後背拉滿了弓！
鳳無憂猛地轉頭，看向端木煌，用盡全身力氣甩開鳳秋旭的手，朝著端木煌的後背就撲過去，一聲已然聲嘶力竭，“不要！”
端木煌大吃一驚，猛地轉身，卻不想，鳳無憂撲在他身上，可是那弓箭“嗖！”深深從後背洞穿了鳳無憂的胸口！
端木煌驚愕地看著面前的這羽箭，他此時正是接住了鳳無憂。可是他整個人都已經呆楞了，石化！
她的整個人軟了下來，她看著端木煌，黛眉皺了皺，眼神開始有些渙散。
痛，真的好痛。
可是自己該笑一下，不然他若是知道自己痛的話，他應該會心疼的要死的。看，他都已經怔愕沒有個反應……
鳳無憂微微咧開了一下嘴，想笑一下，可是血從那嘴角處流了出來。
不，不要流血。
鳳無憂想用手去擦掉自己嘴角的血，可是自己擡不起手來了。
自己不要流血……
他看著會心疼的，會痛苦，會落淚，會奔潰，會——徹底瘋掉的！
鳳無憂艱難地擡眸看著驚愕得不知道如何反應的端木煌，“我，我……沒事。你走……有，有人……要，要殺……殺你……”光明正大殺不了，來暗中刺殺了……真卑鄙！
端木煌表情已經僵硬了，整個人也只感覺自己的腦袋裏空空的。
一切太突然！
她張口在說什麽？
鳳無憂她在說什麽呢？
端木煌低眸，看著她胸口處的羽箭。
那箭頭，滴答、滴答地滴落血來，他不敢靠得太近……
是不是這天下以為他忘了七歲那時候有人在他背後放冷箭，他中箭洞穿整個胸膛的事情？所以這時候讓他再重溫一次是不是？
是不是，自己妥協就是這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他都已經想著要進宮了，他可以攔下很多的事情，頂多自己不做什麽睿鬼王，也不要什麽功勳，自己就與鳳無憂一同走，不要留在這裏就好了。
可是，這算什麽？背後放冷箭？
又來了是不是？欺負他端木煌的大度與思量是不是！
那如此，何不為魔，何不背叛最初的誓言！
端木煌赤眸看著那帶血的箭頭，久久地難以回神過來。
他慢慢地伸出手，然後握上了那染上鳳無憂血的箭頭，他擡眸看著鳳無憂，薄唇張開，顫顫了良久，才說出個話，“阿……阿九？”
鳳無憂微微閉了閉眼，嘴角的鮮血宛若是線條一般，滴落下來，粘稠，斷了一根線，然後另外一根線又滴落下來。
端木煌手中緊緊地握著那箭頭，下一秒，他猛地一用力。
瞬間，一聲悶響，箭木碎裂，而箭頭被端木煌緊緊地握在他的手中。
他的右手沾滿了血，是鳳無憂的血……
自己萬萬想不到，會沾上鳳無憂的這麽多血！
端木煌慢慢地將鳳無憂抱進自己的懷中，“阿九……”他低沈了一聲。
周圍的人全都沒有一個反應。
鳳秋旭就站在不遠處，他當真沒想到，自己想著要拉鳳無憂走，可是竟然讓她看到了有人要朝著端木煌背後放冷箭！
司馬奕回神過來，趕緊撲著來，“小六，快，讓我給四小姐看看！”
端木煌失神地抱著鳳無憂，吻了吻她的臉頰，“不必了。”
司馬奕等人一怔楞。
端木煌雙眸赤紅，卻直勾勾無神，“這天下，容不下我端木煌……”
鳳無憂此時已經閉著眼睛不省人事，被他就抱著在他懷中。
“不是的，小六，她不會死的是不是？趕緊讓我看看！”司馬奕上前，“不然當真是等不及了，快點！”
“我想讓她死。”端木煌輕聲道，“死吧！”他說著整個人瘋癲了一般，然後狂笑起來，“哈哈！死吧？都死了最好，全都死！母妃死，阿九死，然後東街的李大媽死，西街的黃老二也死，到後來，秦翎死，弄月也死，司馬奕也死，鬼隱死，鳳秋旭死，所有人，都死！”
他的表情萬分豐富，癲狂、絕望、痛苦、不知所措！
周圍的人全都怔愕了。
他端木煌說，他想讓鳳無憂死！
他說，他死……
所有人都是！
他這是？
瘋了？
“不，不要讓她死！”司馬奕上前一步，“小六，不要這樣。”
端木煌垂眸，面無表情地看著鳳無憂背後的羽箭箭尾，他的手再次握上去。
如果他一用力，將那羽箭再推入一分，鳳無憂必死無疑！
他低頭，吻著鳳無憂冰冷的唇，下一秒，哢擦一聲，羽箭被他粉碎了。
端木煌再次將鳳無憂抱進自己的懷中。
他啜泣了一下，“傻丫頭，會死的知不知道，當真的會死的！你想死是不是？這麽想死，那就一起死，我成全你就是！”
“小六！清醒一些！”鬼隱這時候撥開人群然後上前。
“你們都滾！”端木煌大喊一聲道。
眾人都怔愕了。
這當真是太突然！不知道那個放冷箭的是誰？
端木赤雪眉頭緊皺，怎麽又被破壞了！應該死的人是端木煌！不過……他的箭法，一如既往地狠辣呀！還真是寶刀未老！十一年了，竟然還如此精湛，這還真是，令人頭疼了！
端木赤雪黑眸一沈。
“你們都該死！”端木煌抱著鳳無憂，再次大聲吼道。
司馬奕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端木煌！”鳳秋旭一聲喝道，他上前來一把長劍就指著端木煌！他濃眉擰起，怒氣沖沖地盯著端木煌！
全部人都吃了一驚！鳳秋旭竟然提劍上前！他這不是無異於去端木煌面前送死嗎？
端木煌赤紅了眼睛，然後看向鳳秋旭，陰沈著臉，冰冷開口，“鳳、秋、旭！”
“司馬奕！還不上前來！”鳳秋旭此時又喊道，然後又一長劍再次指向端木煌，“端木煌！你想讓無憂死，我鳳秋旭不準！除非我死！不然，趕緊把她交出來！無憂還有救，你想死你自己盡管去！不要讓無憂陪著你！”
“你！”端木煌咬牙，“她已經死了！”
“都是你們！”端木煌已經處於半瘋癲狀態，刺激太深，太多，太狠！
從凱旋初的充滿希望，到凱旋後的失望，到得知鳳無憂死的絕望！到吻醒了鳳無憂的又有了希望，到希望能夠入宮後有個解決方案彌補自己殺人的平靜，可是到了現在！
再次令他陷入絕望當中！
“想死，本王成全你們！”端木煌將鳳無憂抱進自己的懷中，從自己的腰間就抽出長劍來。
那長劍上，還染著不曾幹的血跡！
鳳秋旭提劍上前，可是下一秒，他眸色閃過一絲的痛心。
“哐當”一聲，鳳秋旭棄劍扔在地上，然後滿滿地就是一跪！
周圍的人都提著嗓子準備看一場廝殺，可是沒想到，以為開始，卻不想竟然是鳳秋旭棄劍而跪！
“睿鬼王，你清醒一些！無憂被羽箭洞穿了胸口，再不讓王世子救，當真是回天乏術！我求你，我算是求你了！”鳳秋旭跪在端木煌的面前，道。
“你忘了麽？她之前給你輸了很多的內力，她的心脈會被護住的，我之前給她吃了一些藥，也會護著她的性命，不然，她怎麽可能散了那黑蠱？不然，她怎麽可能會醒過來？求你，我鳳秋旭求你……請你清醒一些，不要如此抱著無憂！請讓王世子趕緊止血！她流血過多，真的會死，會死！”
鳳秋旭跪著上前，“睿鬼王，睿鬼王！你讓無憂嫁給你，我同意，我真的同意！但是，請你不要再這樣了！請您放開無憂，她想活著，一直都想活著，如果不是求生的*這麽深，她都不可能活到現在！求你！”鳳秋旭說著猛地朝著端木煌磕頭。
“嗵，嗵，嗵！”鳳秋旭血都磕出來了！
端木煌怔楞了一下，他眸光有些怔楞地看著懷中的鳳無憂。
她嘴角的血貌似有些凝固了。
時間真的是有腳的。
鳳秋旭頭破血流，仰頭看著他，大聲喊道，“睿鬼王！”
周圍的人死寂死寂的，都看著這一切。
這是……
端木煌絕對受到打擊太大而瘋癲，而鳳秋旭卻是因為兄妹之情而跪下來。
鳳秋旭見端木煌怔楞，不管了，趕緊起身，然後就要上前抱鳳無憂。
端木煌立即一把就緊緊地抱著鳳無憂，“你騙本王！”他雙眸赤紅地看著周圍的人，然後又看向鳳秋旭，“想騙本王？妄想！”
端木煌說著一把就伸手放在鳳無憂的脖頸大動脈那裏，“你聽聽，鳳秋旭，你聽聽，沒有跳動了！”
鳳秋旭怔楞，臉色慘白！
“那羽箭，有毒，你知道嗎？有毒！”端木煌對著他大聲喊道，“你什麽都不知道！”
鳳秋旭身形抖了抖，猛地向後退了幾步。
端木煌瞪大了眼睛，他舉起自己的右手，看著，“那毒，深深地進入阿九的身子骨裏，啃咬她五臟六腑！可是她還對著我笑，她使勁地想笑！她說，她沒事……她怎麽可能沒事？她當下就在本王懷中斷氣了……”
端木煌又立即擡頭就看著鳳秋旭，“你算什麽東西？什麽同意不同意她嫁給本王？輪到你說話？”
端木煌那似是詢問的語氣，可卻是一點都沒有那個意思！
滿滿的諷刺。
鳳秋旭黑眸深沈，內心極度地憤怒，可是他只能忍。
他一定要忍！
端木煌太自負，看似強大到無堅不摧，可真正的是，他的心靈是最脆弱的，一碰就碎！
鳳秋旭此時看著他，站著臉色慘白，頭破流血！
“小六……”司馬奕此時上前來，“那要不要報仇？”
“殺盡天下人！”端木煌咬牙狠道，一腳踢起地上的長劍，瞬間就已經拿握在手中！
“不，你應該殺了那殺死你母妃，殺死四小姐的兇手！”司馬奕上前一步，“你母妃是被人逼死的！兇手一直逍遙法外，你應該查出兇手來是不是！還有剛剛，那個放冷箭的人已經逃走！你應該抓住他，殺死他！”司馬奕說著再次上前一步。
端木煌眸色微微怔楞了一下。
“母妃……被人逼死！”端木煌睜大了眼睛直直地逼視司馬奕。
而這個時候，身後有人喊了一聲，“小六小心！”
端木煌一驚，猛地回頭，卻不想一把的藥粉朝著端木煌撒過去。
鬼隱看著他，“醒醒……”
端木煌眸色一閉，整個人倒了下去。
周圍的禁軍猛地就要沖上前。
可是鳳秋旭一把就提劍攔住，“不許上前來！”
周圍的人全都一怔。
鳳秋旭的黑眸太過於陰狠！他手腕一擰，頓時一股熒光之氣縈繞在那長劍上！
端木赤雪驚了一下，還真是萬萬想不到，鳳秋旭竟然有如此的武功！那可是十足十的一頭狼了！
鳳久麟此時上前一步，他看著鳳秋旭，驚愕得張大嘴。有出息！這兒子當真的沒給他丟臉！武功上品，而且，看如今這樣子，往後絕對的大有功績！
但是，他站在端木煌那一邊，貌似就不太好了……
鳳久麟虎目一緊，要想個辦法才行。
司馬奕此時趕緊從端木煌的懷中抱著鳳無憂出來，立即就給鳳無憂診脈。
而鬼隱和秦翎趕緊照顧端木煌。
端木煌這般支透他的性命，當真是不想活了麽？！
那個暗中放冷箭的人……實在是可惡！
端木赤雪上前一步，“鳳四小姐如何？”
司馬奕聽著冷冷地看了端木赤雪一眼，然後低頭從自己懷裏取出藥來，然後給鳳無憂服下，然後又取出銀針來，一一給鳳無憂施針。
只是，那胸口處的箭，一定要取出來才行。
“回睿鬼王府，快！”司馬奕此時開口道，然後就要上前抱鳳無憂，可是，鳳秋旭已經收了長劍上前來，“讓我來就可以了。”
司馬奕看了他一眼，點頭，讓開了一下，鳳秋旭抱著鳳無憂走。
鳳久麟見此，立即上前去，“無憂丫頭？怎麽去睿鬼王府？”
“爹，睿鬼王因為常年熬藥吃藥的關系，所以有很多的珍貴藥材，也有專門的藥房，可以讓四妹盡快恢覆，放心，孩兒會好好看著四妹的，誰也不能傷害四妹半分！”
“嗯。”鳳久麟聽著才點頭。
而此時，秦翎也背起端木煌來，拿著端木煌的長劍在手，然後也跟在鳳秋旭和司馬奕的身後，而鬼隱也在身邊照顧端木煌。
周圍的禁軍此時還圍在前面，看著鳳秋旭等人，但是不讓開。
鳳秋旭擡眸，看著他們，然後又看向端木赤雪，“王爺？”
“皇叔……瘋癲的不輕。鳳四小姐瀕臨死亡，罷了。”端木赤雪擺擺手，似是萬分大度。
禁軍聽著立即讓開。
“謝了！”鳳秋旭語氣中不含一點溫度，稍稍側臉說了兩個字，然後就趕緊抱著鳳無憂往睿鬼王府走去。
鳳久麟看著他們遠走，心中都不知道該是如何做為好。
“鳳武相別擔心，王世子肯定有辦法的，鳳四小姐不會有事。”端木赤雪此時已經站在了鳳久麟的身後。
鳳久麟聽著轉身，朝著端木赤雪行禮。
……
第一次，你從血泊中將我拉起，從此，我不為榮譽而戰，只為踏血而歸想與你相見。
第二次，你從雪地中將我拉起，從此，我不為天下而戰，只為再次觸摸你指尖溫暖。
第三次，你為我擋箭將我救贖，從此，我不為生命而戰，只為能夠讓你睜開雙眸看我一眼。
如果你想死，請告訴我，我會親自結束你的生命。
如果你想活，也請告訴我，我會用我的命讓你的命延續下去。
無憂，鳳無憂！
……
七月初的天氣有些熱，熱得有時候讓人無法承受。
這清雅的房間裏，窗子打開著，有風吹進來，吹動著那香帳。
床榻上一人緊緊地閉著雙眸，他的濃眉緊鎖，他此時睡得非常不安穩。兩只大手緊緊地抓著身下的床單，緊緊揪著。
他此時的頭上插滿了銀針，薄被蓋在他的身上。
這時候，門打開了，鬼隱端著藥進來。
給端木煌檢查了一下之後，才捏了捏他的嘴，將藥一點點地灌進去。
端木煌感覺到喉中有東西流入，霎時間就睜開了雙眸！
鬼隱看著他醒來，一喜，“醒來了？”
端木煌雙眸緊緊地盯著鬼隱，眼神兇狠，下一秒，他推開鬼隱，然後就起床。
“不要亂動，你氣急攻心，受了內傷，趕緊躺下！”鬼隱上前來，拉著端木煌。
“你背叛本王！”端木煌咬牙，“膽敢對本王下藥！”
“這是對你好，怎麽你就不懂？若是再遲一些，女娃娃當真的死在你懷中！”鬼隱忍不住道。
端木煌怔楞了一下，然後一把就抓住了鬼隱的衣襟，“那她呢？現在她在哪裏？”但問過了之後，端木煌立即就醒悟過來鳳無憂會在哪裏，他三兩下就穿好衣服。
“藥房。”鬼隱知道他猴急，趕緊喊了道。
端木煌眉頭皺了皺，伸手就將頭上所有的銀針都拔掉一扔地上，然後就奪門而出。
端木煌推開了藥房的門，直走暗室，打開門，正看到雲如煙正在照顧鳳無憂，而邊上站著的是鳳秋旭和司馬奕。
雲如煙此時正在給鳳無憂餵藥。
當端木煌進來的時候，三個人都怔楞了一下，然後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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